“对，钱！”范仲淹重重地“唐大郎的说辞，那是一把觊觎天下的绝世之剑，杀人不见血的妖刀。”

“钱？”

范仲淹看赵祯的脸不对，急忙：“陛下息怒，待臣细细来。”

“真正让臣动容的，是他后来说的一段话。”

“臣想不通，就算是唐大郎也只有一个概念。所以臣要盯着他，一面找到朝堂之外的救宋之路，一面把这个孩扶正，让他不要误奇途。”

“哦？”赵祯心说有趣，大宋敢骂范希文的，可是不多。

.....

“....”

范仲淹摇摇，“起初臣也不知，但是亲见识了严河坊的崛起，臣似乎有了一模糊的认识..”

“臣第一次与之相遇，就被这小骂了一顿....”

赵祯心，要是这样的妖孽再多几个，那他也就不用为财税之事愁了。若不是朝这几年收支难平，他也不至于要着改革了。

“皇后来了？”赵祯一愣，顿了顿才反应过来，“那还不让她们来，岂有不见之理。”

赵祯了。确实，若不是范希文算了那笔账，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油价腾，不利百姓。

一方面，范仲淹忠心不改让他心怀大，另一方面，他是真舍不得把范仲淹放回家乡。就像他一开始的时候说的，几十年为君为臣，除了主从之谊，亦有师友之情。

“钱！”

“什么武？！”

“我们只看到了最表面的东西，而那个妖孽确比我们多算了一笔大账，单就财商之，臣还没见过比唐大郎看得更远的。”

想到这里，赵祯不由问：“此事虽是利民好事，但与卿一心请辞又有何？”

于是，范仲淹就把当日唐奕的那阶级理论和赵祯细述了一遍。听得赵祯后背一阵阵的冒凉风，这样的言论怎么可能是一个十四岁的蒙童说得来的？这哪里是什么妖孽，简直是妖星。

赵祯惭愧一笑，“卿不是说了吗，那是个妖孽。”

“陛下想想，一个果酒作坊就把一州之地联通起来，带动数万百姓的生计，那要是别的呢？”

“用他的话说，庆历新政，狗不通，早收场，对谁都是好事。”

“如卿所言，那个叫唐奕的少年还当真是个天才.。”

“关系很大！”范仲淹沉声：“臣与陛下一样，当第一次听说严河坊之事的时候，第一个想到的都是‘此事不妥！’有违民生。”

“他说，宋之疾已痼，朝堂之上靠几人之言，难愈也。”

送走了范仲淹，赵祯正襟坐于案前，久久未动。

“妖孽......”

范仲淹抿然一笑，“陛下知臣是怎么注意到这个少年的吗？”

范仲淹苦笑：“何止天才，尹洙给他起了个贴切的绰号——妖孽！”

“圣恩之隆，臣不敢忘，国之忧患，臣亦不敢辞。但是，臣想换一个方式报国，这一次我们败了，但早晚有一天，陛下要重谈改革之，臣想帮着陛下把更多的播到后人心中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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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还一心期待，想要听听的赵祯脸都绿了。这哪是骂范希文，这是在骂他啊，庆历新政可是他一手促成的。

“何意？”

“唐大郎还说过这样一句话，当大宋南货北通，东西串联之时，当我们从先民的原始经济制里来的时候，那大宋也就有了一个比百万雄兵更加可怕的武。”

“嗯？”赵祯回过神来。

“陛下...”李秉臣陪站了良久，终还是忍不住轻唤皇帝。

赵祯直到此刻才算明白，范希文真的不是在要挟他，也不是要弃他而去。他的心还未死，血还未冷，只不过想走另外一条报国之路罢了。

“皇后与其长弟在殿后求见，您看，见，还是不见？”

“什么话？”

“不在朝堂之上？那在哪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