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底限。”
在唐奕心中,大宋虽然也弊病,文人虽然也有肮脏之
。可是,最少他们还记住自己读的圣贤书,最少在党斗之余,没有忘了本分。
说白了,韩琦也好,王安石也罢,包括曾经的贾昌朝、魏国公、汝南王,他们是都可恨。
可是,他们见利忘义,他们不择手段,他们想过迫害政敌,想过里通外国,却从来没把民生、百姓当筹码,更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草菅人命。
这也是唐奕大宋,愿意为大宋奔波二十年的原因所在。
用杜衍临终前的那句话来说,就是——值得。
“有底线,就还有救。”
“......”韩琦一阵默然。
说实话,他不喜唐奕这么说话。
可能是自己几经异主、逐利钻营的本与唐奕所说的底线有些相悖,正好被唐奕的话语刺痛。
他更不喜唐奕这副
在上,有若圣人一般的“虚伪”。
“人......”
“除了圣贤意志,还有别的。”
“哦?”唐奕玩味地看着韩琦,有些不明白,他何故突然冒这么一句。
只闻韩琦:“人不光有信念,还有柴米油盐、喜怒哀乐,有七情六
,有自己.....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?”韩琦反笑,看向唐奕的神极尽嘲讽。
“浩所说的‘有救’、‘值得’,那是圣人的教诲,是书中的大义,太
尚,也太遥远了。”
“琦自庆历之后就明白了一个理:圣人大义,救得了国,却救不了己。”
“否则希文、永叔、师鲁,还有我,又怎会被先帝如棋般抛弃,
落江湖呢?”
“而连自己都救不了,又何谈救国?”
“这二十年间,琦一直在救己,又怎有闲暇救国?”
“浩的大义,呵呵......”
说到此,韩琦讪笑
声,“不过是胜利者的炫耀罢了!”
不给唐奕反驳的机会,继续:“
浩看似大义无边,看似无私无畏,那是因为
浩一直在赢!”
“你说你不钱,可是观澜之势席卷天下,你唐
浩不一样是天下富首?”
“你说你为国无私,可是放朝堂,不尽是你唐
浩的党羽遮天?”
“你说你不权,可是卸了王爵又当怎样?不还是权倾天下,只手遮天?”
“你说你为了先帝鞠躬尽瘁,可是誓碑在那里立着,你唐家与天平坐,世世代代位极人臣,不一样是最大的得利之人?”
“正因为你一直在赢,你才可以大言不惭地嘲我们这些失败者,
浩又何必装
一副让琦都觉得虚伪的嘴脸呢?”
没错,在韩琦中,唐奕就是虚伪,而且是虚伪至极。
生生说什么都不要,却已经什么都得到了。
不但得到了,还劝别人放弃,这不是虚伪,又是什么?
“......”
唐奕一阵默然,但却没有半生怒之意。相反,他甚至有
喜
这样的韩琦。至少,他说的是心里话。
突兀发问:“那韩相公想过没有,奕为什么一直在赢?”
“......”这回到韩琦无言以对了。
“为什么一直在赢?”
他实在不想承认,因为唐奕比他聪明,比他。
可惜,这是事实。
“不得说,以浩之才,当今世上还没有谁能从
浩手中争得一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