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殊抿不语。

宋殊眉渐渐皱了起来，停下手中动作：“何事？”

唐景玉轻声细语地：“母亲给我留了丰厚的嫁妆，够我跟朱寿用几辈的。朱寿傻，我不傻啊，我一个人就能把我们俩都照顾好了，真遇到什么大事还可以找掌柜帮忙。还有外祖母，她最疼我了，只要我愿意，别说朱寿，哪怕我想嫁个乞丐，她也会依我的。跟那些虚名相比，外祖母最愿看到我过得开心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“既然你喜，那就去求师母帮你主吧，他十六，你十五，很好。”言罢继续编竹篾。

“他没有家业，没法照顾你，师母不会答应的。”宋殊淡淡地提醒。

唐景玉指指：“那得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。好了，你不愿意回家，那就别回去，等着我给你挑媳妇，我还有事，先走了啊，对了，咱们俩的话谁都不能告诉，掌柜问你你也不许说。”

他神如常，底古井无波，唐景玉看着看着，泪掉了下来，“你真的希望我嫁给他？”

唐景玉只当他懒得回答，笑了笑，跟着叹气：“算了，扭的瓜不甜，既然掌柜不喜，我还是收心吧。掌柜，你觉得朱寿如何？刚刚他问我要不要嫁他，我突然发现嫁他不错的。朱寿好看，对我也好，我让他什么他就什么，也不会嫌弃我以前的经历，是吧？”

“你不嫌弃，师母不会答应的。”宋殊满心无奈。

“哪里不合适了？”唐景玉搭搭地问，“不就是辈分吗？你算什么狗二叔啊，连庄宁都想着嫁给你，为什么我就不行？”

从过年憋到现在的委屈一上来，唐景玉什么都不想了，抢过宋殊手中灯架丢到一旁，她不不顾扑到宋殊怀里，“我就喜你，你到底如何才肯喜我啊？”宋殊坐在椅上，她索分开坐他上，脑袋缩在他肩窝哭。

“我又没嫌你老！”唐景玉不等他说完就打断。

宋殊一动不动，良久才：“我们不合适。”

宋殊在灯架，抬扫了扫门的红裙，又低事。

听她话里的哭腔，宋殊终于抬，“你不是已经计划好了？”

朱寿乖乖。

“她……”唐景玉顿住，突然回过味儿来了，震惊地从宋殊肩窝里抬起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只要外祖母答应，你就肯喜我了？”

“这些都不是问题啊。”

宋殊因她的脏话皱了皱眉，很快又叹：“我长你十一岁……”

“你真的不肯喜我吗？”唐景玉轻轻地问。

“那我什么时候能遇到啊？”朱寿挠挠脑袋，难以想象自己会喜一个脏兮兮的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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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景玉脚步轻快地回了鹤竹堂，在灯房里找到了宋殊。

唐景玉将门关上，提把椅放到宋殊边，趴在桌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脸。

她就趴在他面前，宋殊忍着看她的冲动，听她带着笑意描绘她跟朱寿的婚后生活，每多听一个字，就闷一分，到了最后，几乎无法呼。

唐景玉抹了一把泪，新落下来的却更多，“可我计划的是嫁给你，我从来都想嫁你，你为什么就不肯喜我？你不喜我为何还对我那么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