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烈峥皱了下眉，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，“我不喜你，就这样吧——”

穆瑾徒劳地抹着脸上的泪，随意拢了拢发，“医生都必须现实一对不对？他左侧的肺已经千疮百孔丧失功能了，手术方案是要全切除……然后用剂量的抗生素联合治疗，抗生素可以救命也可以伤人，比如引起其他脏衰竭，或者损害听力、视力……

秦烈峥无奈地扫了她一，嘴角浅浅的笑意，“你终于学会冷静了……骂不动你了……其实你表现还凑合……以后自觉……”

冉云素拉着烈风的手从长椅上站起，“我想去一下，很快就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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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瑾正纠结这是不是最后的机会，她不怕那句话说来日后被活蹦的秦烈峥嘲笑，只怕这一次错过了就再没有开的机会。

视线却被泪淹埋得模糊不清，“秦教授，你现在讲话这么费劲了，就不能把话说在有用的地方吗？你想骂我，等你好了随时都可以，你不骂我，我还不习惯——”

“穆穆，别想。这时候，他心里越是有你，就越不可能给你任何回应对不对，秦教授从来都不是那不负责任随便决定的人。”

穆瑾像一个失恋的人，蹲在地上泪狂，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哭随时都可能会离去的秦烈峥，还是在同情那个刚刚被直白拒绝的自己。

“穆穆，秦教授，他……真的会……死吗？”冉云素想起了母亲冉薇，她知她病得很重大概救不活了，但仍然觉得永别的那一刻会很遥远，就那样一直担忧着、恐惧着也好，只要你不离开我。

他这话一半发得声音，一半是用气息生生来的，听在穆瑾耳朵里格外泪。

“去哪？我陪你。”

“泰和，你记得吗？泰和的九十九级台阶上面，门有一棵祈福树，

最好的结果呢，就是这个人浑上下被摧残一遍，然后慢慢恢复起来，靠一只肺生活。最糟糕的结果呢，就是……在手术的时候人就走了……”

冉云素握着颤抖的手，不知是左手在安右手，还是右手在安左手。

冉云素，“他拿论文拖着你迟迟不能去救援，大概也是想保护你吧。如果他对你没什么情，刚刚就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单独说话是不是。”

“我今天看到他签署的那份遗捐赠申请书了，他在上面追加了捐赠遗用于研究BT综合症的承诺。”

穆瑾带着重的鼻音呵呵笑了两声，“我知了，让他嘴好了。反正这辈我都不会忘记他，化成灰也不会。我的初恋是不是有儿惨烈啊——”

大屏幕上一片灰白，秦烈峥的影像消失了，回在空气里的是那句“我不喜你——”

“真是这样吗？”

“在术前准备了，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会开始手术。”

“秦烈峥，我喜你——”大概是潜意识里还是BADENDING占据了上风，穆瑾的表白脱而，毫不掩饰，毫不文艺，跟她准备的台词相差十万八千里。

这时，一只手伸过来，覆在她握的双手上。冉云素抬起，撞上了烈风濡的眸。

“该不会他这辈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拒绝我吧？太伤人了，这辈一定要把我骂得有始有终吗——”穆瑾靠在冉云素的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