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轻脚步，缓缓的走到楼梯旁，探往下看。这一看却叫从来变不惊的他，惊一冷汗。

然而清冷夜，却让孤一人的季白变得更加沉静清醒。他找到供电电源打开，踏着冰冷的台阶走去。

叶梓夕的陈尸，正坐着个人，歪歪的靠在沙发上，一动不动。

季白看她一：胆还真大啊。

——季白已经有了结论，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。但她来了，自然不同了。离天亮还有很久，季白说：“你看吧。我等你一起下山。”

许诩，倒是不继续坐在地上扮尸了，开始在客厅里四溜达观察：空调、凌的茶几、窗……正站在微波炉前端详，忽然觉旁一微的气息。侧眸一看，季白不知何时站在她旁，也看着微波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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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楼一片死寂，一切保持案发当日原状。季白又站在衣柜前沉思，忽然间就听到楼下隐约有细碎的脚步声。

等着等着，发现远观其实是一乐趣。看着小家伙蹙眉低，左晃晃，右蹲蹲，斯斯文文却又

短暂的心漏拍后，季白已经辨认那人是谁。因为她听到动静，抬起来，看到他，还诧异：“师父？”

差忘了，他有多久没睡，她就有多久没睡了。

“可以。”他盯着她，“明天讨论。现在你回去睡觉。”

有发黑陷，从来净澄澈的球，也有了血丝。

许诩微窘：“行为分析一直调被害人分析，我想尝试。”

季白倒也无所谓，转找了把离陈尸足够远的椅，坐下等。

许诩：“我需要静下来，不喜旁边有人。”

许诩一怔：“但是我……”

——看着季白脸有怪异的走近，许诩完全没想到是被自己吓的，以为他是生气自己没回家睡觉，诚恳的说：“我睡了四个小时，够了。”

许诩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，可她抬看的时候，他也抬看，她本来还在看橱柜里的东西，可目光只要稍稍一偏，就看到他英俊的侧脸。然后脑里猛的就想起昨晚，他在夜火光里，淡淡笑偏下的样。

——许诩也不是矫情的人，虽然有不甘，还是领命回家睡觉了。季白自己凑合着在办公室里蒙睡了两三个小时，拿起车钥匙就往林安山开去。

“有什么发现？”他沉声问。

天已经全黑，密林掩映的别墅黑灯瞎火，天边的暗云层厚重得压抑。这一幕令人无法不联想到凶案那天，这幢房里，到底有多少人手染鲜血，多少人缄默不语。

在客厅逗留了足足一个小时，结合各人供和表现，季白彻底理清了脑中的线索，局面已如拨云见山般开阔。这让他的心情暂时松弛下来，打算上楼再看看就离开。

谁会回到凶案现场？

季白倒不是想扰她，左右无事，原来打算看看她的表现，或许再指指。闻言有些诧异：“为什么？”

许诩默了片刻，转看着他：“师父，我们能不能分开勘探现场？”

许诩答：“还在看。”

“上回家，半小时后我打电话到你家查岗。”

他就不吭声了。许诩又打开橱柜查看，可那温的气息仿佛如影随形，季白也跟了过来。

季白：“坐在这里研究案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