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李给我吧。”沈云宣伸手，语气淡淡的，“车停在外面，走吧。”

沈雨川怔了一下，才反应过来——他们家已经没了司机，连家里原本的五辆车，也卖掉了四辆。

沈云宣现在，亲自开车来接他。

他默默地把行李递过去，跟在沈云宣后，朝机场外走去。

父俩的脚步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，谁都没有说话。

沈雨川低着，心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。他想问什么，可是又不知该从何开。

车在夜中缓缓行驶，窗外是熟悉的城市街景，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映在沈雨川的脸上。他坐得很端正，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，低着，像是在犹豫着什么。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　他的声音很轻，几乎被发动机的低鸣声掩盖。

沈云宣微微皱眉，目光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：“你什么歉？”

沈雨川垂着，指尖轻轻挲着膝盖上的布料，犹豫了一下，才低声：“我在洱海待了那么多天……我应该早回来。”

沈云宣没有立刻接话，只是握方向盘，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路况。

他一直骗父母自己是去跟着摄影社团去的洱海，但其实他是被夏璃带去的，陪着她，待在她边，成为她掌控下的“专属情人”。

想到这里，他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，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她与他十指握时，手指残留的温度。

“你倒是玩得久。”　沈云宣语气淡淡，“那边怎么样？”

沈雨川低：“还好……风景不错。”

沈云宣“嗯”了一声，没有多问，车内一时安静下来。

沈雨川抿了抿，想了一下，才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询问：“…爸，那个欧家…很难对付吗？”

沈云宣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握方向盘，沉了一会儿，才低声：“叶家在安溟是老牌家族，靠的是多年的政商关系，但欧家在南屿…他们更像是盘错节的一张网，谁落去，想挣脱就难了。”

沈雨川听不太懂，但仍认真地了。

“欧家的家主，是欧嬿。”沈云宣继续说，“一位老太太，今年应该七十多了，虽然很少在公众面前面，但掌控极。她有两个…不，三个孩。”

沈云宣的语气透着几分意味不明：“她有一儿一女，是跟现任丈夫生的，但还有一个长女，是前夫的孩。”

“前夫？”沈雨川眨了眨，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。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，现在人结婚离婚都很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