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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鲸川听着，原本正在翻书的手指微微一顿，垂下了睫，沉默了一瞬。

她没有急着回答，像是在思考，又像是在斟酌什么。

尉迟晟静静地看着她，忽然发现她的后颈很温柔——线条纤细，弧度柔和，被微卷的几缕碎发遮住了一，看得人莫名一阵悸动。

安静的空气里，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声。

半晌，她才轻轻地开，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：“……因为我不想错过什么。”

尉迟晟微微一怔。

“还有——”她抬起，看着他，神清澈，带着某坦率的真诚，“谢谢你，尉迟同学。”

“谢谢你，愿意喜我。”

她的声音轻轻的，语气却格外认真。

尉迟晟愣住了。

他脑里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燃了，一难以言喻的情绪冲，连带着耳后都燥得发。

她、她是在认真地谢他对她的喜？！

这……这到底算什么？！

少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，站在那里，耳朵有红，嗓微微发，心脏得不像话。

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么，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来。

就这么傻傻地盯着她。

尉迟晟还沉浸在刚才那句“谢谢你，愿意喜我。”的余波里，心还没平复，就见尹鲸川忽然轻轻笑了一下。

她的笑容温柔得像，里带着一丝浅浅的光，清澈的瞳里映着一个呆呆的、不知该怎么回应的少年。

下一秒，她伸手从旁的书堆里一本书，随意翻开内页，纤细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纸页，声音清脆：“你有没有听过《菜单上的天》（Springtime　à　la　Carte）？”

尉迟晟正低把书放书架，闻言顿了顿，眉微皱，随：“没有。”

他看了她一，语气略带迟疑：“那是什么……菜谱吗？”哪怕是故事，这名字对他来讲也太致了！

“……”尹鲸川愣了一下，随即忍不住轻轻笑了来。

“你想得倒是实际的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，“不过，不是菜谱，是欧·亨利的短篇小说。”

尉迟晟没怎么读过欧·亨利，甚至不太关注文学作品，对“菜单上的天”这个名字也毫无概念。但他看着尹鲸川那双清澈的睛，莫名有些被引，抿了抿，随意靠在书架上，低声：“那你讲讲？”

尹鲸川垂眸，看着书页上的字，语气轻缓柔和，慢慢地讲述起来——

“故事的女主角是个贫穷的速记员，她每天的工作是给餐厅打菜单，把各式各样的季菜肴输机。”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诉说一个很久以前的梦境，“她有一个未婚夫，他们约好天一到，就去找对方，可天来了，她却一直没等到他。”

尉迟晟安静地听着，神微微动了动。

“有一天，她心情很低落，打菜单的时候，突然看到了蒲公英。”尹鲸川翻了翻书页，眸低垂，声音像是微风拂过窗棂，“她看着这个词，想起了她的未婚夫—在过去的夏天，她在乡下与一位农夫相识并坠河。年轻的农夫曾为她用蒲公英编织了一冠，她将它视若珍宝

“然后呢？”尉迟晟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