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学铃声响起，校园里的人潮渐渐散去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，路灯亮起，昏黄的光落在校门口的地面上，拉长了人影。

尹鲸川收拾好书包，走出校门，脚步一如既往地轻盈而从容。

她才刚走出校门，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圈，脚步微微一顿。

——　尉迟晟站在门口。

他懒懒地靠在墙边，一条腿随意地搭着，嘴里还嚼着一块口香糖，咀嚼间露出唇间若隐若现的虎牙。他的手插在校服裤袋里，眼神藏在昏黄的光影里，看不出情绪。

哪怕是随意地站着，他在人群里依旧显眼得像座灯塔，狭长的眼睛透着点不耐，眉骨凌厉，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。

但他的目光，却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
尹鲸川的步子停了一瞬，微不可见地垂下眼，目光沉了沉。

然后，她什么都没说，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，绕开了他，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。

没有停留，没有犹豫，没有多余的眼神，甚至连脚步都没顿一下。

她是真的，彻底不想再理他了。

尉迟晟的后槽牙咬紧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
他舌尖抵了抵虎牙，咀嚼口香糖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，盯着她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，连个眼神都不给的样子，心里那股烦躁瞬间炸开。

——　她是想跟他彻底撇清关系？

——　他说她有种，她就真敢甩开他走了？

操。

他的指尖攥紧，眼神冷得能冻死人，呼吸微微沉了下去，像是被逼到极限的野兽，压着火气，死死盯着她的背影。

这女人，还真是……一点余地都不肯给他留。

尉迟晟舌尖抵了抵后槽牙，脸色彻底沉下来。

她绕开他走得干脆利落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。可他会让她就这么走了？做梦。

他原本就是在那里等她的。

尉迟晟深吸了一口气，直接迈开长腿，追了上去。

她的步子很快，但他的步子更大，三两下就追到了她身侧，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，迫使她停下脚步。

“躲我？嗯？”

他的嗓音低哑，透着点说不清的阴沉和压抑的怒气，语气像是玩笑，可眼神却一点笑意都没有，黑得骇人。

尹鲸川脚步猛地顿住，被他拉住的一瞬间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
她抬起头，目光清透，脸上仍旧是她惯有的温和礼貌，可这次，眼底却透着一丝明显的抗拒和倔强。

“尉迟同学，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
她的语气软和，却疏离得要命，像是在和一个普通同学对话。

——　又来了。

——　又是这副疏远客套的态度。

尉迟晟的太阳穴狠狠一跳，心里那股火气烧得更旺了。

他猛地拽了拽她的手腕，语气冷了几分，嗓音低哑：“你说呢？我在这儿等了你半天，你当老子是空气？”

尹鲸川垂着眼，没有挣扎，也没有回应，只是淡淡地抿了抿唇。

她真的不想再跟他纠缠了。

她能感觉到他眼神里透出的压迫感，能听出他嗓音里的不耐，可她已经不想再跟他继续拉扯。

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然后微微扬起笑容，语气仍旧温柔而克制：“尉迟同学，已经很晚了，你快点回家吧。”

尉迟晟的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，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，拽着她的手腕的力道收紧了一点。

“尹鲸川，你是真狠啊？”

他的声音很低，带着点被逼到极限的不甘，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，像是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。

可她的眼神依旧那么平静，她还是能笑，还是能用最温和的语气，把他推得远远的。

她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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