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习惯了在她边睡。

尉迟晟后槽牙一，目光死死地盯着她，底的情绪晦暗得像是一片狂风暴雨。

可他就是没办法接受她又要离开。

他快两米的和小床之间来回扫视了一遍，陷了沉默。

他站在她后，沉默地盯着她把衣服一件件叠好，行李箱里，那熟悉的、令人焦躁的异地情绪已经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心脏，让他连呼都觉得沉重。

如果能选，他一天都不想和她分开。

她轻轻叹了气，转摸了摸他的眉骨，语气带着安抚的意味：“阿晟，乖。”

他知她早晚得走。

虽然他表面上不吭声，但每次回家，躺在那张冷冰冰的床上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，连闭都是她的影，连梦里都带着她的味。

她睡哪，他就睡哪。

但——

尉迟晟见她不说话，心里那被她刚刚“让他一个人睡地上”的火气才稍微消了一，低抵着她的额，声音沉沉地开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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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没办法，他就是没办法在没有她的地方彻底睡，哪怕偶尔撑不住睡过去了，醒来之后也是一燥，心里憋着一莫名的烦躁和焦躁，甚至有恶心——

年过完了，尹鲸川正月初八就要回临霁。

尉迟晟脸得能滴来。

尉迟晟低看着她，呼重了几分，指尖不自觉地收，像是想要把她整个人摁怀里，永远不放她走。

“一起睡地上。”

“行了，别废话了。”

“睡床上你就睡得舒服？”

他自己都觉得他妈的邪门。

“现在先忍一忍，好吗？”

这还需要讨论？都不可能。

忍？

他的语气得不容反驳，一副她敢拒绝，他就敢直接把她摁怀里不许动的架势。

他突然开，声音低哑得不像话，带着儿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“你要是睡地上不舒服，老给你当垫。”

“……能不走吗？”

……确实装不下。

他手掌扣着她的后背，直接把她自己怀里，像是生怕她再说什么让他火大的话。

尹鲸川手一顿，回看着他，笑了一下：“傻瓜，我是学生啊，哪有学生不回学校的？”

忍个。

可一异地，他连呼都觉得难受，夜里醒三四次是常态，天亮之前没睡着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。

她说得很自然，但尉迟晟却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掏空了一块，咙得发疼，后槽牙狠狠咬着，指尖攥了她的行李袋。

＊＊

他知自己没办法真的拦住她。

最离谱的是，有段时间他的生钟是被折腾得跟她同步——她要是学到半夜，他也能莫名其妙地睁开；她要是熬夜不睡，他就算累得要死，也会翻来覆去折腾到三四。

尹鲸川无奈，她意识到尉迟晟这辈都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睡。

不过…

“老每次异地，能睡着才有鬼！”尉迟晟咬牙切齿，似是发着自己的不满。

她一边收拾行李，一边跟他说：“这次回来也久了，阿晟，我得回去学校了。”

“再过几个月就放暑假了，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一起更久。”

他本来就睡眠浅，但凡两个人完之后，她在他怀里，他能睡得死一。

“异地？异地算个。”尉迟晟嗤笑一声，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言论。

“咱俩异地的时候你是怎么一个人睡的啊？”尹鲸川哭笑不得，明明俩人异地的时长比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