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。”

那时我最喜看他的睛。

从初见时暗淡无光，再到后来总带着盈盈笑意追着我的样。

什么用后即弃，分明是没有的事情。

所以我揽住他，试图用我从前最不屑的卑劣手段，来消磨他的求死之心。

我说：“申时衍，我是个乾势，我还没有过坤势。若我说……我想要一个坤势结契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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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话而已，却偏偏又太伤人，一击致命。

“可我不要旁人。”我扣住他向缩着逃跑的手掌，却没太用劲，“申时衍，我后悔了，我后悔拒绝你了。如今我想与你结契，行不行？”

他叫我半迫着听了月余，便成了习惯。

可我也无比清晰，他说的句句属实，不掺半虚言。

来佐证他并非一无是。

于是，就了申时衍的心里去。
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不行？”

其实我记得他那时说过的话。

也不会说话，就地等我开。

他如今无牵无挂，一无所有，又是病缠绵，多活一日都只是累赘。

“因为……我不好，也，没用……不。求你，别，问了……”

脚下一歪，便自然而然地栽了去。

其实我当年真真也喜过他。

起先他也是不想活的。

下我终于又记起来他是个坤势。

我本都想好了要带他回宗门里去。

无论何时，只要我回，都能瞧见他投来的炽视线。

即便他那会只是个小哑，又病痛缠，每日一睁就是与阎王搏命。

他从我怀中挣脱去一，垂眸，声音带颤。

但我没接他的这一句话。

所以我绞尽脑地想，千方百计地想，只为了寻一个哪怕是借的存在。

“不……我……我、不行……的。”他蜷缩着，只是拒绝，“你该……另找旁人。”

是个曾奋不顾贴上来自荐枕席，却被我恶语相向，伤得无完肤的坤势。

我如今实在太恨自己当年不择言说的那些话。

是因我，全是因我。

我拼了命的想反驳申时衍这一句“没用”的话语。

自顾自地，从我捡到他那会又开始说。

可我知他缘何沦落至此。

申时衍呼一滞，却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。

申时衍答得艰难，几乎已是一字一顿。

“祁烟……我已经……什么用都没有了。没有用……为什么……还要留着……我？”

每日到儿了就凑过来。

——心结难解。

“那……很好，云衍宗……里，有好几位弟……都、喜你。恭喜……你，恭喜……”

他心绪起伏得明显，话语忽地又破碎成零散的一片片，三两字三两字地往外蹦。

我彼时也不过情窦初开，对上他那一张愈发清俊的脸。

然而，我终归只想到了一。

只是造化人，我也就……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而已。

那从来只追着我的目光。

便与他说了好多好多有趣无趣的琐事。

可我第一回下山，治病救人，善心大发，说什么也不肯放弃。

申时衍僵了僵。

让人无法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