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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正堂，便看見林之岑已經在那裡等候，見她進來，目光中閃過一絲欣。

他看她時，目光比對待旁人多了幾分溫柔與審視。

唉唷，好。

林初梨在心中暗想：「長得犯規也就算了，能力還這麼好，簡直是話本男主設定。」

長玉立，風姿從容，眉目如畫卻沒半點脂粉氣，端的是一筆寫天下，一壓八方。

秋喜還是笑，輕輕補了句：

她曾私下對秋喜吐槽：「我爹當丞相這件事本就不合理，他長得太像能當頭牌小倌。你說哪有這麼帥、這麼年輕又這麼有能力的丞相？」

她握著衣襬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緊了一瞬，臉上仍是恭順安靜的笑。

秋喜一時語，手停頓了一下，「……老爺哪哪都好，待我們下人也好。」

他點頭，裡卻浮著一抹沉得讓她讀不懂的意味。

「老爺那樣的人，我不會說……聽人講，說是『公世無雙』，大約也就是那般模樣了，生得清俊儒雅得很。」

「這樣的臉，要是拿來話本男主，得有多少人在床上對著書頁喊他名字？」

「父親。」林初梨福了福，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。

人。

林之岑這話，表面隨意，卻藏著意。

她第一次見他時只覺得：「……這人怎麼那麼不像我爹，倒像什麼未娶親的世家公。」

聽說他十七歲就中了進士，二十頭內閣，幾場政局都有他收尾，她雖覺不可思議，但終究只能接受這個離譜的事實。

「不像便不像罷，姑娘這張臉……是我見過最好看的。」

看來，她在搞清楚原的待人處前，不能輕易接觸

「老爺文才好、武略也好。」

像在說——

「近日涼了些，書房外那株芙蓉，開得比往年晚了……倒是聽冬喜說，妳似也清靜許多。」

秋喜憋著笑沒說話，只低頭繼續綁髮，末了才補了一句：

她白了她一，「是，老爺最好。我分明問的是那張臉面。」

「初梨來了，」他溫和地說，「坐下用膳吧。」

——人心若沉，連都不開。

林之岑端起茶盞，語氣如往常般清淡：

「好在哪裡？」

初梨噎住，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：：「……那我這張臉為何沒遺傳那點‘文骨’？」

她總覺得，那目光像要把她從頭看到心底。

她心中一驚，臉上卻擠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：「女兒無事。只是近來讀了些書，思緒散了點。」

站在朝堂能壓下一整排槍劍，坐在書房寫字還能被送去詩會當範本。

「有時靜得太久，容易胡思亂想。若是有什麼不快，倒不妨說說。」

「讀書是好事。但也別讀得太沉了，人心若沉，連都不開。」

他不急著看她，只低頭抿了茶，語調閒散中帶著無聲的試探。

秋喜只是輕笑著，自動忽略了「頭牌小倌」這種對老爺的褻瀆，一邊幫林初梨梳頭，一邊說：

「別裝了，我看得來你心裡有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