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手。一旦局勢生變，一紙賜婚、一旨意，誰也說不準會落向哪方。」

「更重要的是——」

她頓了一下，斟酌片刻，才慢慢說：

「我心中有許多說不清的事，有些藏得太，有些……連我自己都未明白。」

「我不能保證會一直在這裡，不能保證哪一日不會忽然……離開。……有些事，不由我定。」

她話說得模糊，因為她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哪一天穿回去。

「我也不會持家，不擅女紅，不懂相夫教。你若要的是個能照拂你、照看府中上下的夫人，我不是。」

「我若走進你的人生，也只能是浮光掠影，不得依靠，撐不起什麼未來。」

她說到這裡，中仍平靜無波：

「我可以試著與你走一段，但這一步……不是承諾，只是應心而行。」

「若你接受，我便與你同行一程。」

這不是動情之下的允諾，而是衡量過後的決定。

她說完，便不再多言，只靜靜看著他。

中仍是一貫的清明，卻藏著一絲壓住的悸動。

她不是沒有心，只是不敢給得太多。

她的目光彷彿在問他：

「這一步，我已應了。你……還願不願同行？」

沈戎琛愣了片刻，中閃過一瞬難以言說的情緒。

他眉心微蹙，還在琢磨她剛才那番「不能承諾、不確定會不會離開」的話。

他沒立刻回應，只定定看著她，怕一開，這句話就會從她嘴裡收回。

他垂下，低聲喃喃一句：

「……願走一步，再看一步？」

可下一瞬，他底忽然湧一抹亮光——

像是突然理解了什麼，或者說，選擇只聽進他想聽的那分——將這句話當成了世上最珍貴的允諾。

然後他忽地上前一步，毫無預兆地伸手——

「喂、等——！」

林初梨還來不及退，就被他一把攬進懷裡，整個人被抱起。

「啊啊啊啊啊——！」

「將、將軍你你你你什麼——！！」

沈戎琛哪她，長臂一收，像是抱著什麼珍寶似的轉了半圈，聲音低而滾燙：

「林初梨，我記住了。」

「你說願意——那就夠了！」

「我不問妳承諾，不問能走多久。」

「妳若願走——我便陪著走。」

「我會護妳，直到再護不動為止。」

他語氣帶著從未有過的放鬆與歡喜，連平日裡那點軍中訓練的沉穩都被拋到腦後，只剩一句樸實又不講理的總結：

「……我興。」